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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塵埃落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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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成洵已經已經餓的奄奄一息了,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待了多久了,沒有白天和黑夜的概念,他也根本無法成眠,他被一個鐵架子禁錮著,坐不得躺不得,只能保持著站立的姿勢。這麽一站就不知道站了多少天,他的兩只腿仿佛灌了鉛一樣重,而眼皮更是沈重,可是只要他一想要睡著,脖子上的鐵鏈就會猛地束緊。

不能睡覺,滴水未進,秋成洵很快地消瘦下來,整個人開始瀕臨崩潰。

而跟他只有一步之隔的周氏,情況顯然比他還要糟糕很多。

周氏畢竟是個女人,不像男人那麽能撐著,現在她已經自暴自棄地昏了過去,脖子上的鎖鏈也在壓力之下被掙得緊緊的。

而更可笑的是,直到現在,他都不知道是誰抓了他,他原來一心防著陸百萬,聽到陸百萬死訊的時候他別提有多高興,以為自己總算是自由了,就連當初被陸百萬吞掉了那些家產也能再拿回來,可事實上,早有人先他一步取走了本屬於秋家的家產。而他自己也被一夥蒙面人綁到了這裏來。

剛開始他還有力氣罵人有力氣求饒,可是現在,他嘴唇幹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
難道就要這樣被餓死了麽?

秋成洵第一次生出絕望的感覺來。

就在此刻,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隱約的光團,緊接著,那個光團越來越近,也越來越大了。

是一個人舉著火把進來了。

秋成洵長時間處在黑暗之中,對突如其來的光線感到非常不適應,他不得不閉上眼睛,適應了好一會,他才試著睜開眼睛,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模糊的人影,很快那個人影就清晰起來。

與此同時,秋成洵的心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——秦,秦禎?是他?

一身白衣,趁出秦禎周身超然物外的冰冷沈靜。

本來賞心悅目的人,卻讓秋成洵突然恐懼得不能自已。

他嘴唇劇烈的顫抖起來,空張著大嘴,卻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
秦禎冷冷盯著他,眼睛裏的殺機也越來越重。良久,他開口,聲音冷似冰霜:“咎由自取。”

這一聲無疑像是催命咒語一般,秋成洵聽在耳中,整個人忍不住顫栗起來,用盡力氣張大了嘴巴,卻呼不出任何一句話來。

“當我身患瘟疫被困在那院子裏,不眠不休地想藥方的時候,當我被病人圍攻謾罵的時候,當我掙紮著喝下劇毒的藥湯時,我就知道,不殺你難解我心頭之恨。”秦禎的聲音愈發的冷,“你這樣的小角色,我以為根本用不著我自己動手,但是你一而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。所以我決定好好陪你玩玩。怎麽樣,這樣的待遇你還滿意吧?”

秦禎冷笑,眼中的鋒芒更盛,“可是這樣還不夠。”

說罷他突然轉身,秋成洵愕然地看著從暗影中又走出來一個人,不同於秦禎,此人一身黑衣,周身的肅殺之氣更濃。

“統領,交給我就好。”淩宇抱拳。

秦禎側頭,露出一抹狠厲的笑,“總是要死的明明白白,省得下輩子出來又禍害人。”

淩宇聽罷嘲諷地看了一眼秋成洵,“屬下覺得他還是不要再有下輩子的好。”

秦禎不語,振袖而去。

閃爍不明的燈火中,淩宇抽出一柄匕首,然後粗暴地一把剝開秋成洵胸前的衣服,匕首並沒有一下□□秋成洵的身上。而是一下下在他的皮肉上摩擦,猝不及防,秋成洵狂叫出聲,哀號聲從他的破嗓子裏傳出來,顯得分外刺耳。

刀刃游走之處,皮開肉綻,鮮血橫流。

就像片生魚片,一點點地割下一層層,可是淩宇的手法更老練些,他並沒有把秋成洵身上的肉完全割下來,所以被片開的皮肉像是一片片紅色的鱗。

這樣雖然會流血,可是並不會造成突然的大出血,所以人不會立刻死去,和淩遲處死無異。

淩宇自然沒有打算就這麽把他折磨死。將秋成洵的胸口徹底刮花之後,他陡然將他身上所有的束縛都松開了。

秋成洵再也支撐不住,撲通一聲栽倒在地。

“現在就開始裝死了?”淩宇冷笑。用力掰開秋成洵的嘴巴,塞進去一粒藥丸,“這樣就讓你死了就太便宜你了,先給你吃點養神丹,畢竟好戲還在後面呢。”

說罷他嫌棄地提起秋成洵,又嫌棄地提起周氏,繞過地下室的一扇暗門走了出去。

東街大街上,廟會正進行地如火如荼,街心的戲臺上,一場武松打虎正在上演,叫好聲一陣陣傳來。

臺上的戲子演的認真,臺下的觀眾看得更是入迷。

武松上了景陽岡,鑼聲起,突然一只猛虎從布後竄了出來,武松正欲上前迎戰,卻沒防住猛虎突然跳下了戲臺。

看戲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,四面八方地散開去,猛虎卻不罷休,蹦蹦跳跳地好不痛快。

整個東街因為這個插曲而沸騰起來,熙熙攘攘的人群被擠來擠去,一時間人聲鼎沸。

終於那只調皮的猛虎被人制止了拖走了,人去臺空,沒人再去追究到底是發生了什麽,東街也漸漸的恢覆了秩序。

當戲臺前的空地漸漸空下來,人群驚恐地發現,整個地面已經被鮮血染紅,更可怕的是,好像不單單是鮮血,還有,被踩碎地肉漿、骨血。

駭然的人群面面相覷:“這是什麽?”

膽子大的人上前仔細看了看,然後毛骨悚然地大喊:“這是被踩碎的人!”

此話一出,頓時嘩然,所有人都驚懼地逃離了這個血腥的現場,畢竟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踩死了人。

東街發生的詭事很快被傳的沸沸揚揚,又很快從人們的談論中淡出。

時間過得飛快,轉眼又到了年關。

梨香閣的生意已經安定下來,以前在富家人中廣為使用的秋家胭脂已經完全銷聲匿跡,被梨香閣的妝品所代替,秋梨也因此一躍躋身安陵縣的大商賈之列,這樣一來,應酬的事情就多了起來,尤其是到了快過年的時候,很多商戶都要來往走動,秋梨一個姑娘家,總是為此事苦惱不已。

好在有秦禎這個大救星,每次都替她去不說,回來的時候帶來的都是好消息,不是東家陶瓷坊要跟她合作,就是西家錢莊要入股。

這無疑是對秋梨的一種莫大鼓舞,整天更是忙得不亦樂乎。

這一日,正是臘月二十。秋梨正忙著清點一年的賬本。

秦禎打外面進來,帶了一身的寒氣。秋梨忙起身給他脫了大氅,換上了幹凈的外衣。又捧了手爐遞給他。看著他臉上濃重的笑意嗔怪道:“大冷天的就別往外跑了,實在不行,那些邀請就推了。別把自己凍病了。”

秦禎笑著握了握她的手,“貼心小棉襖,有你在我怎麽還會怕冷。再說了,不出去會客,哪來的來年的好生意?”

秋梨吃吃笑了笑,非常自覺地窩進了他懷裏,“你是大功臣,過年的時候我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。”

“是麽?這麽巧,我正好也有個大紅包要給你。”秦禎吻了吻她的頭發。說著就從懷裏摸出一個大紅的信封來。

“這是什麽?”秋梨擠眉弄眼地笑了笑,然後懷揣著咚咚亂跳的心拆開了信封。是房契和錢莊的質契,整整三萬兩。

只一眼,她就立刻明白了這些都是什麽,情不自禁地眼睛就酸了,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,她手指一遍遍地在地契上摩挲,繼而顫抖著囁嚅道:“這是,爹爹的心血。”

“總算是物歸原主了。”秦禎淺笑。勾手抹了抹秋梨的眼角,“小可憐,這就要掉眼淚了麽?”

秋梨嗤地笑了,眼淚卻跟著嘩嘩流出來,這樣奇怪的樣子惹得秦禎呵呵笑起來。

“討厭!你竟然笑話我!”秋梨撅了撅嘴,“快說,這都是你從哪裏弄來的,不然我不給你包紅包了。”

秦禎立馬做出無辜狀,求饒道:“別別別,紅包不能少。實話說了你可能不信,這是我今天在道上撿到的。”

“怎麽可能!”秋梨不可置信地瞪了一眼秦禎,“就喜歡騙我。”

“我發誓我說的是真的。”秦禎一本正經地點頭,“我從來都不說假話的。”

秋梨微微楞了下,突然釋懷了,本來她還想打破沙鍋問到底,但是現在想來,問出來又如何呢?能有這樣的結果,不是已經是最好不過了麽?

“我信了。”她笑著落下一滴眼淚,整顆心融化了。

至於秋家那些人,她說不上原諒,但是恨意也不覆當年那樣強烈,很久很久都沒了他們的消息,也許他們早就不在安陵縣了。再深的恨意也沒有意義,而今已經拿回了秋家的產業,她的心願,已了。

只差守住眼前的人,守著眼前的幸福。這是她餘生最重要的事情了。

想到這她情不自禁閉上眼睛,勾起了唇角。

時光靜好、與君語;細水流年、與君同;繁華落盡、與君老。

這一生,最幸運的事情是遇見了你,這一生,最幸福的事情是跟你相愛。而這一生,最完美的事情,是跟你白頭到老。

(全文完)

讀者:這真是完結麽?

作者:沒錯,你沒看錯= =。

讀者:【怒!】打死這個不靠譜的作者!

作者有話要說: 可能有夥伴會問為什麽沒有寫大婚,原因有三:

1、最近網文又在河蟹,除了牽手意外,其它任何親密動作都不能寫,這樣一來寫大婚也就沒什麽意思了。

2、要寫女主的大婚則先要寫女主小姑的婚事,這樣和正文不符。

3、大婚在番外!大婚在番外!大婚在番外!重要的事情說三遍~哈哈哈哈哈

所以接下來會有幾個番外,分別是小姑、大婚、婚後生活、沈如靈。如果親們有其它想看的,也可以在評論裏說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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